幻灯二

山间钓鱼(最难忘的钓鱼经验教训一次难忘的偏僻山野水域钓大鲤)

广西象州县罗秀镇西北约7千米,有个叫六峨村的村庄,虽然很偏僻,但坐落在青山秀水间。这里民风非常纯朴,经济产业主要以林木、稻谷、沙糖桔为主。笔者以一个完全陌生人的身份来到该村后,每碰到一个人,几乎都是受到笑脸点头打招呼,完全没有被排斥的眼神。后来在一个热心村民的指引下,得知距离村庄西面大约2千米,有一条自然水域,水最深处约四、五米,最浅也有2~3米,水里面自然生长有鲤鱼、鲫鱼、草鱼、鲇鱼、塘鲺鱼等等。

2022年7月14日,笔者在经过充分的准备后,决定再次去探访这个叫六峨村的村庄及那条小溪。这天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是多云,最高温度32℃,最低25℃,南风1~2级,算是比较高温的一天。大约清晨6点,吃过早餐,再次对装备作最后检查后,笔者踏上摩托车,开始向六峨村方向进发。出得小镇,一路清风扑面,天上偶有几朵白云,远处碧蓝色的山脉清晰可见,我知道,这会是一个鱼儿最喜欢开口觅食的一天。约莫15分钟车程来到六峨村,碰到一个准备去抽水灌地的年轻人。再次向他确认小溪方向后,拐进山边一条崎岖的山路,不一会终于来梦中无数次想象过的神秘小溪。溪边除部分稻谷外,大多是碧绿的沙糖橘,黑青色的果子已经有拇指搬大缀满枝头,看来又是丰收的一年。小溪果然正如梦里想象的一样,完全就是一条原始状态的自然水域。溪两岸權木丛生,开有大朵的木芙蓉花,无数的锅盖刺和撑蒿竹都垂到了水面上。笔者一路沿着溪岸寻找适合的钓位,目测这条小溪最宽处约莫十二三米,最窄处七到八米,溪水看上去清澈,却又带着几分腐叶被浸泡后的浑浊。似乎没有水流,水面平静如镜,时不时冒上来几颗零星的水泡,久久才散破,这是典型的鲤鱼或鲫鱼泡。

上上下下走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返回之前发现的一处钓位。这处钓位的下游恰好是东边,有一撑蒿竹坡,估计12点钟之前都不会被日晒,可以省掉碍人的太阳伞。而上游有一丛很大的垂到水里去的锅盖刺,估计下面应该藏有不少鱼。不理想之处就是竹坡和锅盖刺丛间隔距离不够宽敞,如果中鱼的话,遛鱼会较为困难。管不了那么多了,中鱼的话再想办法克服吧,反正也没有更好的钓位。架好竿架,先用一支4.5米竿试水的深度,大约刚好3米。然后挂钩再探一下水底是否有竹枝等障碍物,结果只钩上来一些腐朽的水草,问题应该不大。我带来的钓鱼装备五花八门,有各种尺寸的手竿、海竿,以应付不同环境的水域。钓饵也是多种多样,有钓大小鱼的商品饵、玉米粒、麦粒等等。考虑到这处水域还算是比较深的,达到3米多,估计应该有大鱼,所以我决定放弃钓小鱼,耐心专候大鱼。之前用来试水深的4.5米手竿,双钩各挂了一粒老坛玉米,随后下钓。接着又从包里取出一支3.6米手竿,也是双钩各挂一粒玉米。这是我的习惯,一般采用手竿垂钓,一远一近有两个好处,一是能展开诱鱼范围,可钓深钓浅,二是中鱼后两竿不容易缠绕。下竿后大约10分钟内,远近两竿的浮漂都没有动静,所以我便给两钓处各撒了一大把玉米。随后不久效果就显现了,只见远处4.5米竿的浮漂只是顿了一顿,接着直接沉漂。我赶紧起竿,并感觉到中鱼了。然而手感实在是轻,一瞬间鱼就被提出水面,原来是一条只有两手指宽大约一两多重的较大白鲦。解钩的时候鱼拿得不稳,被它一挣又跳回水里。不过我并不在乎,心里只是纳闷,这么大粒这么硬的玉米,白鲦竟然也能吞下,太不可思议了,证明这地方的鱼应该是较饿的。另一方面我还担心,如这地方白鲦多的话,可就难钓到大鱼了。

然而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在跑掉这条白鲦后,似乎再没有另外的白鲦来闹窝。仅过不到5分钟,仍然是远竿浮漂又有了动静,和上次白鲦的动静几乎是一模一样,也是先顿了一顿,接着黑漂。我心里想可能又是白鲦的多,但不管怎样总要起竿。然而这次明显是碰到大鱼了,在起竿的一瞬间,只听鱼线和鱼竿呯的一声响,接着是沉沉的阻力。按以往经历,我判断这肯定是一条鲤鱼,因为它老是往下钻,不像草鱼那样喜欢上浮来逃离。力道并不像几斤的鲤鱼那样沉稳厚重,但对于手竿来说也不算轻了。因为地形容不了安装护竿绳来丢竿的,所以除了死死弓着竿外,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所有的鲤鱼看来都是一样聪明,被我死死弓着的这条,刚开始只是在水底挣扎,但是不一会它便往下面的竹坡底猛钻。当然我不会让它的阴谋得逞,不过除了硬生生不让它钻进去外,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许寻思既然无法钻到竹坡底吧,这条鱼立刻便掉头往上。上面更糟糕,是一丛很大的锅盖刺,无数带刺的枝条都伸到了水下,要是让这条鱼成功钻进去,那么什么都会泡汤。于是我一个反手,将鱼竿往上弓,努力不让鱼钻进刺丛里。如此往复几个来回之后,这条鱼体力似乎已有所丧失,极不情愿地被我拉到了水面上。果然是一条非常漂亮的鲤鱼,金黄的鱼身红色的尾巴。然而就在我想把它给拉过来,用之前早已安装好的抄网把它给抄起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在距离岸边不远的水下,可能是果农在裁剪果枝的时候,把一支较大的果枝给扔到了水里,就在我把这条鱼拉过来的一瞬间,这鱼猛往下一钻,另一颗钩竟然就钩住了这果枝。

这可真糟糕透了,之前钓鱼也经常会碰到这种情况,十有八九鱼会乘机逃脱。然而这次我是早有准备,底脚线用的可是大力玛,基本上不会有发生断线的情况。于是尽管双钩的另一颗钩缠住了果枝,我仍尝试用手去拉主线。没想这一拉,整棵果枝竟然被我连鱼带枝地给慢慢拉浮上来。把鱼抄进网兜后,解钩,果枝给扔回到岸上,我方才仔细打量起这条鱼来。还算不错,按以往经验,这条鱼估计是一斤七两这样。教训无疑是深刻的,生活或是工作也是这样,只有充分适应环境因地制宜才能达到最理想效果,避免不必要麻烦。因此根本不用多想,我立即便把两支竿的双钩都换成单钩。然而再次下钓后许久都不见动静,也许是刚才扰动太大,鱼儿暂时都给吓跑了。于是我只好给远近两个钓位又各撒了一把玉米。果然过不多久,鱼儿明显又开始慢慢进窝了,时不时冒上零星鱼泡。仍然是4.5米竿的浮漂,忽然上浮2目,随后斜着被拉走。毫不犹豫起竿,只听呯的一声响,又中鱼了。和之前中的那条鱼手感几乎是一模一样。同样来回想钻到竹坡和锅盖刺棚下。不过这次因为是单钩,还排除了暗藏的果枝隐患,我从容多了,与鱼战斗了可能都不到5分钟,成功把它抄进网兜。这条和上一条几乎一样的金黄色,形状大小也几乎一样。把它放进鱼护后,这样就两条进帐了,很有成就感。接着的成就似乎也来得太快。就在我把4.5米竿重新挂上玉米下竿后,眼睛的余光便发现较近的3.6米竿浮漂也有了动作。这浮漂先是轻微晃了晃,然后也是斜着走。不过非常遗憾,起竿后手感并不重,很快就把它给提出水面,原来只是一条半斤左右的小鲤鱼。但是过不多久,同样也是这支3.6米竿,又中了一条,拉上来后,估计一斤一、二两这样。随后鱼儿似乎便停口了,两竿的浮漂好久都是一动不动。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11点零5分。难怪,都临近中午了,气温越来越高,鱼停口是很正常的。我从包包里取出一瓶水和一只馒头,考虑吃完这只馒头后是不是就要收工打道回府。我虽然左手拿着水瓶右手拿馒头在啃着,但眼睛还是紧盯着水面上两只浮漂。就在馒头啃得还不到一半,只见较远的浮漂竟毫无征兆地在慢慢上浮,白色的漂肚都现出了一半。好家伙,过往的经历告诉我,沉稳的大鱼吃食基本上都是如此,它们往往不急不燥,即是把食物吸进喉咙,也不会马上游走,浮漂缓慢上浮,实质上就是大鱼吃食后慢慢地在抬头呢。果断把还剩下的半个馒头向身后一抛,伸手快速起竿,只听渔线割水和鱼竿受阻瞬间发出的嘭的一声,然后感觉就像鱼钩挂底一样,根本提不上来一分一毫。直到鱼儿开始受痛在移动,我方才确定,中鱼了,估计应该还不小。这是我并不常遇到的中鱼后的手感。这条鱼的沉稳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它不像之前我钓上来那几条一斤多的鱼那样,只在水底挣了一会便两头蹿。它几乎一直呆在原地,无论我怎样拉竿,至多是缓慢游走两尺这样,傲慢得似乎是对我的藐视。但是这种情况持续并不太久,大概也就2分多钟这样,情势突然急转直下。也许它觉得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开始发力了,向下面竹坡方向猛力游去。可这是我绝不能允许的。瞧我这支4.5米竿都弯成什么样了,几乎都弯到我手拿的位置。之前我庆幸为我挡荫的竹坡,以及猜测下面会藏有许多鱼的锅盖刺丛,此时却成了最大威胁。“千万不能让它钻到竹坡底!"我除了手在用力外,心里也在使劲。然而还是徒劳无功。尽管我已经很努力,但空间实在太窄了,西边的锅盖刺从挡住了鱼竿的去路,根本无法延展开来,所以这鱼最终还是钻进了竹坡下面。不过非常幸运,这竹坡底好像并没有什么较大的障碍物,或者我之前的果断决定换成单钩才会如此,如果仍是双钩的话,很难保证情况不是两样。这鱼在竹坡底里只呆得一会儿,或者更准确说在我努力地弓竿下,它大概无法忍受,出人意料地又钻了出来。可是仍然无法将它拉出水面,并且感觉到它还是力大无穷的样子。“乖乖鱼呀,你可千万不要钻到锅盖刺丛下哦。"我心里在暗暗祈祷。这鱼儿似乎很听我的话似的,或者它也很讨厌锅盖刺的尘刺吧,它并不打算往那儿跑,只是往复竹坡方向来回。我开始感觉右手有些酸麻了,然而我还是决定不换手。这是有过教训的,往往在将鱼竿换给另一只手的瞬间,线一松,鱼便脱钩了。鱼儿仍然没有任何丧失力量的情势显现,它仍在忽左忽右沉稳地游动,加上我死弓着的鱼竿,这样紧绷着的渔线便会割水,发出优美的响声。我和鱼就这样相持着,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并不知道,也许10分钟,或许更久。持竿的右手越来越酸麻,甚至有时感觉到手已经不存在一样。可我不会放弃的,我相信迟早我会把这条坚韧的鱼给打败。也许又过了10分钟吧,或许更久,突然我感觉到鱼儿挣扎的力道有所减轻。此时它已经不能再游到竹坡下了,只在小范围内游动。随后不久,我竟然有时能把它给拉上来。真美,这条比之前大得多的鲤鱼,虽然只在水面翻了个身,但已被我看清。多么漂亮的金黄色鱼身,还有那足有两只大人手巴掌大的红色鱼尾。鱼在水面上优美地转身只是一瞬间,接着一甩尾它便又钻往水底。当然我知道这已经是它最后的挣扎,因为随后我一拉,很轻松又把它给拉出了水面。这次它显然已经力尽,再不能往下钻了,只在水面无力地翻动。我把它给拉过来,然后左手用抄网捞了个正着。解钩的时候我的手是颤抖的,直到好不容易解掉钩后,我才仔细端详起网兜中的这条鱼。这鱼不算很大,大概只有5斤这样,它的肚子很鼓胀,一看就知道里面应该有很多的鱼卵,是未来千万条的鱼苗。"把它给放掉!"我脑海突然间闪现这个念头,是的,应该把它放回水中,我的脑子基本上没有对立的思想斗争。于是想到做到,随即我便用双手将这条鱼轻轻地从网兜中捧出来,然后放回到水中。可是刚开始鱼身是倾斜着,根本就不能游动,我只好用双手将它身体扶正,直到过了好一会,才见它一摆尾,从我手中轻轻地游离开去。看着这鱼儿渐渐消失在深水处,我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非常神奇的感觉,感到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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