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灯二

老知青的悲惨命运是什么电影(西山水库钓鱼经验一个老知青的自述——钓游鱼)

从来没有钓过鱼的我要去钓鱼,这自然是为的要活。

依稀记得,我的童年是在长沙讲你吭度过的。我家隔壁住着一位孤老人。因穷而无后,老少都以其貌相称他杨六眯。杨六眯钓鱼为生,每天都能钓到很多那种在溪涧澄潭、讲和湖泊、快活自在、沉浮其间、悠哉游哉的小游鱼。又依稀记得,这种鱼上他用牛屎和蛆钓到的。要琢磨出杨六眯是怎样用牛屎和蛆钓游鱼的,决不是一件能避免头不痛,脑不胀的事。我这生活中常用打倒算盘来计算的数学模式来决定取舍做一件事。这可使人在现有的条件下,设若是出行了一种最坏的结果,仍能保持一种平坦的心态。于是,我决定用一些时间来研究钓游鱼,兴许,保留在童年的脑际中,看到杨六眯用钓游鱼谋生的一个记忆,在全家人即将勒裤带的节骨眼上,能给我帮上忙。

我挑着粪桶到县城的公厕先向人声明不是赖偷粪浓回了一下粪蛆。在生产队的各家各户的测试中,是少见那些白白胖胖翻滚涌动令人恶心的粪蛆的。谅我不是胡说,长期缺油少盐吃红薯的人排泄滑溜溜的,臭气都不多,故苍蝇也不会旋转用它来作繁殖后代的窝点。

我用水倒入粪桶,让蛆浮上来,用漏瓢捞起,拌入经过细筛过的柴草灰中。这样在我当知青的履历和死后的祭文中,又增加了一项毫无光彩,但很少见的内容——钓过游鱼。

第二天,我挑着一担钓鱼的行头来到消江河上游的一个澄潭处,这里上一个回水湾,河水平静如镜。我用一个桶将新鲜牛屎搅成糊状,选好地形,便先用竹子劈成两半做成甩牛屎糊的工具,将牛屎糊甩向远处水面。渐渐由远而近,由稀而密,最后在“窝子”处多甩一些。这便是钓游鱼必须先打的“牛屎窝子”。远处的水面上泛起了很多小水泡,这证明水里面有游鱼。然后坐下来,慢慢用三个手指捻着拌有柴草灰的蛆丢到“窝子”处,眼睁睁地看着“窝子”是否有鱼儿抢食。“窝子”水面上,只有丢入的蛆在水上蠕动,白花花一片,鱼儿真客气,一条也不来吃。一连做了几处“窝子”,情况都大同小异。一上午白白过去了,难道水里没鱼?站起来一看,远处的游鱼一群一群,嬉耍得多欢畅。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急得很!

啊!我悟出来了,游鱼精灵,它们看见我这刽子手在这里,惹不起躲得起,远远地躲开了。我想,这时该轮到我躲起来了,我跑到远处埋伏起来,侦察动静,果然我走开不久,远处的游鱼一下子游过来,把水面上的蛆吃得干干净净。

我动手摘来很多树枝,在我重新选择做“窝子”的地方,密密麻麻插起一道屏障。我躲在屏障内,重新甩牛屎,耐着性子喂“窝子”,不久,“窝子”里的游鱼象开大会,每隔一两分钟丢下三五条蛆,“窝子”的水面上便“咕咚”“咕咚”出现鱼儿抢食的声音,我耐着性子喂了个把钟头“窝子”,窝子里的鱼抢食抢红了眼,抢昏了头,不管有什么东西丢下来张嘴就咬,这时才是钓游鱼的最好时机。我把五尺来长的钓杆拿在手上,往鱼钩上挂一条蛆,这鱼钩是我自己发明的。我在县百货公司乐器柜买了根二胡内弦,剪断后做成两个九十度式样能钓到鱼后,鱼能自动脱钩的鱼钩。咚!把鱼钩甩到窝子里,哒!把鱼钩扯上来,嗬!第一次下手,便扯上一条四五寸的鱼,我激动得心里滚烫滚烫。以后,几乎这么“咚哒”一下,就有一条鱼像长了翅膀似的飞上岸来,“咚哒”了个把小时,我的身后已是白花一片游鱼。

钓游鱼时刻还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一些被钓上来只有寸把长的小鱼,蚂蚁来偷,螳螂也来偷,螳螂力大手脚快,搬一条就走。百十只蚂蚁像是在搞秘密行动,无声无息拖着一条慢慢移。看着它们和我一样,也是为的要活,我只是笑,任其罢了。

一天下来,我很累,很饿。可是看到地上约莫有七八斤鱼,心里真是搞笑得不得了。况且我已经经过了多年的磨练,告别了忧愁,驱赶了忧虑,很少情绪低落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我高兴地唱道:“日落西山红霞飞,广生钓鱼把家归,篮里鱼儿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那年我钓游鱼,实际上是在那青黄不接之际帮我“调”到了很多救命的粮食。

在困境中,能体现自我价值,不依靠,不妥协的人,上帝往往会赐给他谋生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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