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灯二

纳兰诗歌(另一个伊甸钓鱼经验多纳兰 | 诗的净化)

诗的净化

我们的“以为”都是错误的,死即是生。“在令人重获生命的睡梦中,伸展四肢。”重获生命,依然是在现实和梦境之中的主题。

我们所要寻求的理由和辩护不外于自身,就像我们应该在人自身中寻求上帝和神性。那只可以装进我们的空信封,既是“坟墓”,也是我们所要求的一封信做出的说明。

“灯泡并不会自己发光”,灯泡既是那个悬挂在屋顶的发光体,也是一个指代事物的“符号”或词语。使“灯泡”发光是一个物理学的问题,而如何使“词语”发光,就转变成了一个诗学问题。灯泡的发光与词语的发光,诗学与物理学被处理成一个相类似的问题,“需要一根电线串起来”来解决发光的问题。词语之间也需要“一根电线”,首先被联系成一个整体,其次需要给这个“整体”接通意义和诗意的电流;再次,词语的发光或整首诗的发光需要给电线接通电流,这电流需要诗人的一种能量的转化——即从现实中梳理出诗意,从情感中酝酿出醉人的酒,从众生烦恼里了悟无上的智慧,从纷纭喧闹中净化出一颗宁静的心。

诗艺除了看得见的修辞技艺和语言技巧,还存着看不见的心灵净化和灵魂提升,以及获得启示之后的诗的呈现。这危险可能是,内心强大的能量和电流未能找到匹配的灯泡(词语),强电流经由电线输送给灯泡(词语),而灯泡不堪重负而炸裂。又或者内心微弱的电流或能量不足以使一个词语的灯泡发光。

完成发光的工作,我们“只需要等待”。

   “看到黑洞洞的人间”,的确会唤醒对光的渴望,的确需要给这个虚无的人间一点希望的光亮。作为诗人,不仅要有能力给词群找到一条低耗能和高传输的电线,也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合上闸刀”。

如果“世界荒诞如诗”,那么写诗是制造更多的荒诞,还是为了消解荒诞?诗是反抗,控诉,纠正。诗是反辩证法和逻辑的。在世人皆顺从规则的时候,他创造了另一些规则。

开始写诗,是对世界荒诞做出应激的反应。或者说世界的荒诞倒逼诗人开始言说。世界和诗之间的天平,因为加上了“荒诞的砝码”而开始倾斜。荒诞成了世界和诗之间的粘合剂,这荒诞既堵塞了道路,也终结了言词。

写诗本应该是有话可说,本应该是顺应“道成肉身”的逻辑而用言词靠近真理,本应该是从废话中分拣道理,诗依旧是在和世界的荒诞进行着抵制和斗争。就像言说医治着无话可说,道理训斥着废话,“在道路像逻辑一样终结的时候”信心依然能分开海水而开出一条道路。“在废话变成/易燃易爆品的时候”诗依然扮演灭火除暴(爆)的功用。“在开始动手/开始动家法的时候,”诗依然扮演的公义的判词。诗依然是高空坠落后及时打开的降落伞。

  “活下去不需寻找真理而诗歌/寻找的是隐喻。”那么活不下去的时候,是不是就需要寻找真理了呢?什么又是隐喻?“当人类忘却了聆听,他也就忘却了诸神的话语和世界,忘却了本源”《隐喻·耿占春著》。隐喻使人与自然恢复关系,人与神保持一致。人对隐喻关系的寻找,其实是在自然之中寻找合宜之所安放自身,是内心秩序和事物秩序的一致性的寻求。不至于是不寻找真理的活着,而是在寻找隐喻的过程中“使生命的意义成为动人的悬念而被人类精神所渴念、期待和追索”。

诗歌寻找的是真理。只有道成肉身的词语,才不会产生“阴郁、淫欲,隐语,或连绵阴雨”的歧义和谐音。寻找的是隐喻,其实寻找的就是寻找创世之后隐而未现的上帝。之所以“不会错到哪儿去”,是因为通过“树荫”总能遥遥感知树荫之上的实体。

诗是用词语对可能性的世界的构建,对可能性的生活的描绘,是对可能性的自我的重塑。诗需要一个机缘来触动词语的多米诺骨牌,发生一种轰然倒塌的连锁反应以后,诗就是信心的重建。

相似性拉近了一个事物与另一个事物的距离。鱼骨和梳子,菠萝和菩萨的发髻……我们不是为事物的丰富性而着迷,而是为了事物的相似性而愉悦。

评论与被评论的文本不是一种寄生关系,评论本身就是一个具有思想和活力的独立文本。优秀的评论与文本是一种共生关系。这样的评论文章,既可以道出原作的精化之处和作出精炼的诠释,又能成为一个闪耀着思想光芒的独立空间。在评论文章中被引用的“引文”只不过是哄你喝下一副思想的猛药的药引子。

一个地方成了是非之地,最好的办法是逃离它。就像一个高贵如莲花的词,不愿成为泥足深陷的藕,就拼命从水里探出头来,长成花洒状的莲蓬。洁净之水从花洒中喷涌而出,洗涤自身。

“诗是内心对世界的回应”。如果觉得世界充满敌意,草木皆兵,风声鹤唳,那么内心就难免不筑起城墙。诗就是世界与内心合一的状态。诗就是内心理想世界对不完美现实世界的修正和改造。

写诗不是表演,不是利用词语的道具来辅助自己去扮演别人,而是真实的表达自己。

词语的精确等于思想的精确。

语言中诗意的丧失,如同人被逐出伊甸园,对诗意的追寻就是重回伊甸园的渴求。

在诗写过程中,对语法规则的反抗,就是对语言暴政的反抗。

最佳词语的最佳排列,是维护内心和谐的秩序的必然要求,也是一种“神农尝百草”的尝试,目的是清楚每一个词语的功效,使词语的搭配产生最佳效果。

诗的净化作用,能让内心的秩序与头顶星空的秩序保持一致。

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内心世界和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是不是同一个世界?如果是,那么内心世界的主人应该是神。如果不是,二者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内心世界和外部环境应该是一条贯通的河流,身体即是河流经过的桥洞。内心世界之所以有更高的要求与标准,源于对外部世界的失望、两个世界因频率的不一致而达不成“共振”。

诗代替不了生活。诗是生活这块儿布匹上的刺绣。

诗是从生活的矿石里提炼出来的黄金。诗是语言的筛子对俗世生活的净化。

一种刻意营造的宁静来掩饰内心。你在诗中隐退,而万物也并不能替你代言。

这些词,精准传递了作者的思想和感包裹的太厚了,期望太高,打开一看,会失望。看起来就是一堆词。没有生命感。说出的内容要有取舍。说的太多,空间内存不足。我们的内心被成堆的垃圾信息占据,我们说出的语言不过是垃圾语言,日常语言和诗意语言的界限取消了。日常语言里缺乏诗意,诗意语言又参杂太多日常。受,他不是给问路的人指了一条错误的路,而是给问路者一列通往目的地的直达快车。

你们欣喜于活着了吗?太假了!感情假,思想假,语言假,诗意变成了勾兑的酒精也醉人,但是有害健康。就不能换一点表达?能不能写点事物的隐秘关联和生命体验??思想,情感,灵性以及语言和修辞手法,能不能搞到完美的配方?思维要改变,语言要革新,诗意要发现,非一日之功。模仿吧,模仿就是捷径。

常规的词语都是循规蹈矩,造成的是程式化的语言,被语法和修辞驯服的语言,而诗是需要些对语法和修辞的反叛精神。诗歌的张力,就再与词与词之间的距离。距离越大,反弹力越大。

人通过自身的净化和过滤,在水的镜子里,反映自己云朵一样的心和飞鸟一般的自由。天真还没有丧失,赤子之心还在,儿童眼中的世界,依然是值得珍存而美好的世界。

诗人把自己从这世界的重心交还给世界。与其说,我倾听群山,倒不如说,因我的良善之心和天真,而被群山倾听。

到底是什么影响了我们对诗意的感知?“独钓寒江雪”,从这句诗来看,完全跟鱼无关,但是生活经验告诉我们,垂钓必然是钓鱼而不是其他事物。生活的经验把我们引向生活,而不是引向诗。对“独钓寒江雪”的常规理解,就成了在下雪的江面上钓鱼,那么为何诗人不直接写“独钓寒江鱼”呢?从字面上看,有人物,有地点,有事件,把“寒江”这个写环境的词抹去,就变成了独钓雪,“钓雪”的诗意呼之欲出。这或许是一种误读,但何谓正解呢?诗意是在常规生活之上的生活,我们不能用生活经验去匡扶诗意,或许可以用诗意来纠正和赋予生活以意义。

如果说诗与信仰是两种对立的认知方式,诗更像是宇宙般的容器,里面装载着众多的发光体;信仰是一种确定的思维方式,它给出了人与万物的起源与归宿,给定了罪的救赎与赦免在于信望爱;诗是动荡不安的,是人之秤砣和世界这杆秤上的刻度关系的不断调整的平衡;信仰即真理,诗即在追求真理和阐述真理的过程中,所附带的意义。在诗与信仰的分分合合之中,诗不断地靠近真理和发光源而具有真理的意义,信仰经由诗而成为有意义的真理。 在诗与信仰的相互疏离中,诗不再跟真理发生关联,丧失掉了神圣性,不再是对真理的启示;信仰也不再通过诗来传递意义和真理。

眼泪分为正常情感的眼泪和演员的眼泪。如果把诗比作泪水的话,诗就是表达内心真实情感的眼泪,诗的丰富性不在于泪流就是悲伤,而在于能够有含泪的微笑与鳄鱼的眼泪等多意和隐喻的表达。诗的作用如泪水一般,是情绪的抒发,是内心经过净化之后的产物。通过修辞术,对词序的调整和语法的僭越反叛,或许能得出高仿的“泪水”,那已经不是纯天然之物。眼泪不再关涉真实,而成为表演的需要。诗也不再有净化的过程,不再是思想情感驱动下的产物,而变成了被修辞术易容拼装的怪兽,它的陌生化不再有明确的指向和包裹着的真理的内核。

诗需要灵性,匠气太重的话,就会离灵性太远。

     诗歌语言有别于日常交际的语言。诗歌语言是一种与神交流无障碍的语言,人与神之间产生了障碍,人的语言声音不再是直达上帝和天听的语言,语言的神性光芒业已丢失与损毁。重回诗的语言,重回赤子童真的语言。铺平和接通神与人的语言。在语言的彩虹桥上,遇见真理与光。

诗,是能量的释放。

诗与宗教。诗是与神合一之后的感受,体验;是清空内心,对神的邀请与恭候。宗教是信徒在仪式,规劝,诫命,教条,教义的教导和指引下,对神的靠近。诗和宗教,都让一个人更加接近真理与神恩。在诗里有对神光的接纳和存储,在宗教里有对灵魂的洗礼和净化。宗教还你一颗清洁的心和一个灵魂的归宿,诗歌还你一个救赎的语言,光照的语言。

诗一定不是无限不循环的数字π,词语的组合总要碰撞出点火花。每一句都要有清晰的指向和存在的必要。

排比句可以用,但是一定要有递进,和层次感,最好是能有跳跃性,节奏,长短句变化,一首诗的结构最好是扭成麻花。从头到尾,都是关联的整体。纠缠的结构,构成理解上的难度,但同时又具备着立体感,整体感。

诗,就是黄金。满足你精神上的开销。

从内心体验这一远离社会现实和退返本心的后果中获取灵感。现代性的本质是心理主义,是根据我们内在生活的反应(甚至当做一个内心世界)来体验和解释世界,是固定美容在易变的心灵成分中的消解,一切实质性的东西都被心灵过滤掉,而心灵形式只不过是变动的形式而已。——齐美尔。

写诗不仅是脑力,也是心力,更是灵性之力。用尽灵魂的洪荒之力试图推倒一堵现实的让心灵不自由的“铁墙”。

既然是人造的枯水季,河底显形,就不仅仅是事物本身,它还是一个人的“河底显形”,仿佛一个人忙碌了一生终于可以回望过去,仿佛一个人对自己从头到脚和从此刻的衰亡到新生的喜悦的回望。回到城市的小时候,有飞翔的快乐,有“捉住那些想跑的石头和静态的田螺。”的童趣。

    “市政工程车在裸露的沙地作画,/又尽在画中。”这也就是多重视角的呈现,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在人世之中,总有上帝的视角在俯视人类。记忆如此重要,记忆不是“移动硬盘”,不能被外人的“主机”读取。“那些很久以前消失在城市中的人,/被另一些人的记忆找到,”这样的找到,如同在久而不读的一本书的夹页中发现纸币的书签。

       一个水手的人生是面向诸多磨难和考验的人生,是从记忆的故纸堆中发现黄金的人。当我可以访问你的人生和你的记忆,在你的生命中,那么我该是多么尊贵的客人啊?

     语言不急不缓,一种压抑克制的情感在舒缓的诗句中,像胖大海一样的情感,慢慢的在水中扩大,充满你的内心世界。美好的记忆与流血的人生并存,构成一种内容上的张力。

事物本身就是有光泽的,形容词只会缩减事物的光芒,而不是相反的无限扩大这份光芒。“这里的爱情高于生活”,是谁给了你权利去定义去下这个结论的?诗应该是指向真理,而不是真理本身,诗应该把下结论的权利交给读者。

阅读就是误读,误读就是顺着内心的指引向着光亮处的洞口的前行。

蜘蛛在蛛网之上捕获猎物。蜘蛛和猎物之间的反差越大,这“诗意的蛛网”所承载的现实、内涵和张力越大。“为秃子描绘梳子”,秃子与梳子互为无用之物,前者没有头发,所以梳子也失去了有用性,这种反常性和出人意料,反而碰撞出了火花。

诗就是一个人的遗传信息DNA,它包含了一个人的脾气、性情和气质。

诗就是一个绳结记事,一块包含时间、情感和经验的琥珀。

一首好诗,要么诗本身就是富矿能够让读者多挖掘出来宝贝,要么是能够清晰指向藏宝地的藏宝图,要么兼而有之。

应该与镜子中的自己保持差异性,与孪生兄弟保持各自的独特性。

让自己的诗歌从表现对真理和光的追求到转变成自己的诗歌本身就是“发光体”和“真理的碎片”.

不生名利心,不愿被名利所束缚。写作本身带来的愉悦大过写作带来的奖赏和荣誉。即便写作没有任何奖赏,对写作这件事情的进阶,就是靠近神的过程,就是净化内心的过程。不争就是慈悲。

对外部世界的观察,也是为了探入内心并对内心世界进行探看与挖掘。现实世界与内心世界的不一致性,造成了两者的纠缠与摔打。二者又互为镜鉴,用现实世界的事物来填充内心世界,用内心世界的影像来反证物质世界的真实。模糊的清晰与朦胧而精确,是诗歌语言所要遵循的原则,一方面诗歌语言要尽可能精确,使人受到光和真理的指引,另一方面对思想和意义的过度追求,又迫使诗歌语言朝着歧义和多义方向发展。诗人是否能做到在精确基础上的“词约义丰”和在多义框架内的精确表达,考验着诗人的技艺。

把普通语言的优点和神秘语言的力量结合起来。把词语和身体结合起来,使词语有呼吸有肉身有灵魂。把光照于事物,或者把光放置于事物的中心。

我觉得阅读,应该读那些可以提高你灵性的书,喂养你灵魂的书。

现代性是新颖,多样,断裂,分离,异质,革新,净化。这种断裂就好像壁虎断尾,断裂是为了新生和完整。断裂与分离,是一种决心摆脱成为强力诗人阴影的囚禁和遮蔽的尝试,是对过去的告别,是没有方向而任何一个方向都是坦途和荆棘的自由。我不保证能使用语言创造出一个全新的我,但是至少可以追求一个完整的我。(2018.01.10)

批评的目标是抵达真理。批评是从文本中找到隐而未现的真理和光,不是对文本从一种语言到另一种语言的翻译。批评也不是拿既有的文学理论对文本进行肢解和框定,换句话说,批评不是既有的文学理论的螺母去套用文本的这根“螺丝”。我们要做的不是从文本里做精华的引述和引述理论家的观点对作品进行注释,而是从文本的实践里上升到理论或哲学认识。批评的和谐是文学作品的美好刚好和内心对理想文学状态的期待相契合。(2018.01.12)

重读一本书的感觉真好,就好比跟喜欢的人反复约会。

帕斯在《弓与琴》中把诗歌与宗教,哲学,神话,现代性的关系,推向极致。他还谈到诗歌的语言,节奏,意象,呼吸,诗与散文的区别。诗揭示了什么?诗是什么?他的文章洋洋洒洒,举重若轻。他的文章比诗更有思想也更飘逸,他的文章闪耀着智慧之光。(2018.01.12)

简约的言说方式与错杂的言说内容的对照与统一。形式上的张力与内容上的张力的统一。张力是词语顺序的恰当精确的排列,也是反常规的排列。词语的序列,事关精神能量“核爆”般的释放和思想的锋利与柔和。

应该信任词语,把自己的思想融化到句子里。但要谨防诗句所传递的信息和所要表达的意义之间的不对称,意义在诗句里大唱“空城计”,意义不会从精确的诗句中流失,如果意义在词语里玩捉迷藏,总会输给执拗的猎手。

借助准确的词构造简单的句子来传递复杂的心绪。越来越觉得修辞、技巧的不可靠,花架式和假把式太多,一首晦涩的诗,让你怀疑自己的鉴别力和审美力出了问题,这样的诗是高仿的“假币”,是诱导你误入歧途的路标,是一种语言混乱的秩序来搅乱心灵的秩序。越来越应该返璞归真,把自己当作一个传道者,把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真理和福音,不加雕饰的传递出去。你不是真理的持有者和独占者,你所说出的语言,不具备救赎的能量,而应该把每一句诗都当作一个劝慰、当作迷途之羊返回牧羊人的指引。诗仿佛是一架彩虹的梯子,通往天堂。

 “诗人是与语言独处的,而语言也会独自拯救他们”。这样看来,语言既是我们不离不弃的陪伴,又是对我们施恩的“救世主”。神就是用语言创世和造人的,神为了俯就我们而用“道成肉身”之法,把语言变成了肉身。对神而言,神既是语言又是肉身;对我们而言,我们是拥有语言的肉身,当我们行事为人符合神的道时,我们的语言有神性有光芒。但我们把语言当成了工具或武器,而把语言的光弄丢了,我们的语言既不暗含神的拯救,也不具备照彻心灵的功能,语言因丢失了神圣性而沦为了“鸡肋”。

阅读是为了给灵魂提供补给、扩充内心的疆域和净化身心的需要,而写作是对神的祈祷和说出对这个世界的爱、是对现实的批判和对更美好现实的呼召和期待。

我们不仅要从诗歌中获得情感上的共鸣和生命体验,也要从诗歌中提取哲学及宗教深意。诗歌是一道谜题,拒绝一部分读者,迎接另一部分读者。好的诗歌给想寻获哲理的读者提供哲理,给想叩开“救赎之门”的人开门。好的诗歌具有形式的完美,结构的匀称精致,也是一个通往圣境的旋转楼梯。诗歌是清心和净化之后的语言呈现。我们需要借助诗歌来模仿神说出“要有光”之时的神圣和崇高,来体验“神的灵运行在水面的”轻盈和神迹。诗歌是满足空虚心灵的精神上的“五饼二鱼”;是洪水和洪水之上的“诺亚方舟”,也是灵魂在硫磺火湖之中无声的呐喊和沉默的呻吟。

没有一种万能的理论可以有效应对当下的诗歌文本。每一首具体的诗,都是一个自足的世界,因此也没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手术器械和诊疗办法”对其进行文学意义上的批评。一首诗对理想读者的寻找,如同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理想的批评家手握先进的理论而苦于找不到能够运用和施展这完美理论的文本和机会,而完美文本始终处在虚空和虚无之中,没有尘埃落定。

外部世界与内心世界的不一致导致价值失衡,理想失衡和内心秩序的紊乱。高速,高楼,并不能更快的抵达天国个更近距离的触及上帝。我们把即将和终将消逝的事物搬运到内心的储藏室,我们想从这个不符合理想的世界上逃离,并渴望恢复“伊甸园的秩序”,事物不繁杂只有亚当、夏娃和“生命树”。

纳兰,男,本名周金平,1985年生,现居开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09年诗歌发表于《诗选刊》中国诗歌年代大展。陆续有诗歌作品发表于《诗刊》《青年文学》《诗选刊》《诗林》《北京文学》《延河》《山花》《诗潮》《诗林》《诗歌月刊》《扬子江》《星星》《中国诗歌》《安徽文学》《》等刊物。入选《2015中国新诗排行榜》《2014中国最佳诗歌》《2014中国诗歌年选》等选本。著有诗集《水带恩光》《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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